能再一次自己走路真好--蔡季蓁
人生對我而言,功課滿檔,嘗盡了酸、甜、苦、澀。45歲以前,人生充滿陽光,像春天。接下來的日子就進入了寒冬,如同屋瓦破又遇連夜雨,極苦。
我在彰化基督教醫院二林分院護理部上班,是個快樂的上班族,家庭小康,和先生、三個小孩、公公、婆婆三代同堂,全家和樂融融。不料96年初,身體起了變化。
一開始莫名的掉拖鞋而不自覺,常被同事笑話。騎腳踏車沒有與人相會,卻自己摔倒,上班走路總是像睡不飽、喝醉酒那樣很不穩,手拿東西不是很準。這樣持續半年,身體起了變化,開始讓我上班無法延續。走路總是無緣無故地摔倒,腳越來越重了,走起路很不穩,歪歪斜斜的,那種感覺就像走在泡棉上,那樣的不穩。手拿東西,掉了自己不知道,總是旁人看到,告知你東西掉了。
那身體的感覺,總感到好像手帶著長手套緊緊地束著。而腳像穿著長靴,很緊無法脫掉,而且是越來越緊。更不好的狀況是,功能在喪失,不協調,開車撞車,大腦發出的指令,手、腳無法接收,無法實行。手拿起筷子,卻無法夾菜,手握筆卻沒辦法好好寫字,一直掉筆,也沒法控制好字,每天寫的字都不一樣。手、腳的感覺末梢不見了,麻麻的,沒有冷、熱,沒有觸覺,要靠眼睛看,常被燙傷而不自覺,生活起居產生了障礙。
於是跟上班醫院請了假,住進醫院神經內科,做了一連串檢查。主治醫師一開始想,應該是小腦萎縮症,脊髓神經病變,卻都沒問題。彰基醫療團隊相關醫師,免疫風濕科也進來了,一同做了很多檢查,住院21天,得到的答案是罕見疾病、乾燥症、休格林氏症,類似漸凍人。自律神經不能平衡,神經病變,只能做血漿置換,打免疫球蛋白G,類固醇藥物控制。
於是帶著彰基的檢查,到了林口長庚醫院,神經內科的醫學博士求證,希望能得到醫治,留院19天的檢查,做了基因比對染色體,很多的測驗,等待有更好的治療。不料長庚並沒有給我好結果,罕見疾病,與彰基醫療團隊的答案是一樣的結果,換血漿和打免疫球蛋白G,還辦了一張重大傷病卡,告訴我希望能減輕日後你一輩子靠藥物的負擔。
此時兩家醫院判我同樣罪刑,我完全垮了。家人也受到重大撞擊,焦慮不安無法接受的我,病情加重了,97年初因為站不穩無法行走,因此選擇照顧上比較方便,離家近的彰化基督教醫院。打了免疫球蛋白G,費用是28萬自付,5天出院,完全好,自立自在,我和先生高興得到了國外出遊一星期,真是太棒了。
不料好景不常,藥效只有28天,我又倒了,甚至更嚴重,不僅行走困難,呼吸也喘。送急診,我的主治醫師說要馬上再注射免疫球蛋白,當時我清醒著,告訴我的醫師
,沒有家產這樣花,我要放棄。家裡小孩2個讀高中,一個讀大學,負擔不起,也別浪費醫療資源。醫師回我,你才四十幾歲不是七、八十歲,而且還沒努力過怎可放棄。於是要我配合血漿置換,醫師幫我專案申請,不用我花錢,要我安心接受治療。家人、兄弟姊妹、父母、朋友都要我勇敢面對治療,不要太自私,只想著自己,為了孩子和愛你的這些人,一定要勇敢,於是面對血漿置換。
但因本身低血壓,換血漿過程給醫護人員添了大亂,休克急救,血壓低到56/32,我因會有排斥,讓護理人員必須全程守到換好。在97年母親節,本可一起回家幫媽媽過節,不料無法起身,母親追問為什麼沒回來?原本不讓雙親知道實情,難過傷心,總告訴母親上大夜班,很累不回去了。
我倆母女電話聊聊,媽媽總是貼心地說沒關係,講講話就好,累了就休息,注意好身體健康,你好久沒回來了。講完話,我心好痛,媽想念女兒,那我呢?身體髮膚受之父母,我不捨爸、媽看到現在的我,就在母親節當天,兄弟姊妹為偉大的媽媽慶祝,媽覺察不對,追問之下,兄長只好告訴實情,因此讓媽難過、煩惱到腎臟原本就不好的媽,開始洗腎,我也成了不孝女兒。真的很難過,但也不是我能控制。
就這樣為了搶救生命,控制病情,每次病發,像顆球東倒西歪,總是馬上入彰基總院作血漿置換,身體不適,體內產生排斥,為了不想讓身體器官受無法控制的T細胞破壞,接受醫師安排,換了N次血漿。
97年底美國進了免疫新藥莫須瘤標靶藥物,我在免疫科邱主任的建議下,是彰基第一隻白老鼠,藥效是6-9個月。在此我是幸運兒,控制了8個月,免受換血漿之苦,卻在藥效期內又發病了,與之前一樣無法站穩,東倒西歪。於是再注射莫須瘤針劑控制,平時每天早、晚服用類固醇及神經科開的藥,98年又到大林慈濟免疫科權威賴副院長那兒,住院檢查了十幾天,結果一樣,治療亦是。
99年又到新光醫院,以為是肌肉無力症,可以得到新光副院長申請專案照顧,大力丸的醫治,卻也不是肌肉無力症,無法吃大力丸和肌肉無力症專案的照顧,還是每8-9個月就打標靶自費藥,每次光藥劑就16萬,平時口服類固醇。幾年下來,體力不好、笨重、起身動作緩慢,都是要有人協助,無法自理,生活起居,無法自理,連上廁所因傳達不正常,所以常常來不及,一踏糊塗,家人為了照顧我,都要排班。
因緣下得貴人介紹長生學,引導宇宙能量靜坐,加互相調整。太不可思議了,固定的時間到了,我並沒發病。太高興了,家人不用再為我準備昂貴的醫藥費(每次施打一次16萬),我與家人的心都安定了。 100年5月,我們全家都努力幫我載到調整站去調整,我也勤靜坐,狀況很好,只要類固醇藥物控制就可以了,雖然無法自理需要協助,但病情穩定。
不料,另一個考驗來了,101年底,我家棟樑先生辭世,讓我如同斷手斷腳一般,連一片壁可靠都沒有。再一次受到重撞,我的身心都病了,不知如何過未來的日子,也不想成了孩子負擔,102年我又再度發病。考慮很多,沒馬上就醫,導致於我的雙腳膝蓋以下,完全沒知覺。雙手只剩左手拇指和食指一點點觸感,可開電動車。右手功能沒了,拿拐杖會掉,筆、筷子無法握,僅能勉強用湯匙吃飯。孩子發現了求救醫生,我的主治醫師告訴家人,趕快搶救,控制病情,再度打藥花錢。
直到104年5月16日,與妹妹一家人參加了自然禪大雪山活動,遇見了黃老師,要我留下來5天行程。因只是去散心,沒帶東西,師兄、師姐鼓勵,妹妹願意留下來陪我,兒子願意回家準備東西再去照顧我,就這樣的緣分,我的人生改變了。
八年了,已經過了八年了,坐著無法自己起身,無法自己行走,只要一點點高度、斜坡、更是我的大障礙,常在住家門口看著外面大馬路人、車來來往往,我就是沒辦法。雖然我四肢建在,也能動,可是就不聽指令,上階梯要兩旁有人扶持,後面一個人抬腳。下階梯要有人站前面,讓我不會看到向下斜度、深度。要不,大腦起反應,恐懼不動了,完全僵住。常被旁邊的小孩說,走路像企鵝。了解狀況的人,都稱我簡直像個活死人。所以政府也派了居家協助,打理環境、煮飯,醫生也要幫我寫巴氏量表申請看護,協助生活起居。我的身體是病了,但心態是健康的,我從不抱怨,只覺得功課很多。不能行動卻喜歡大自然,喜歡在山上大樹下寧靜的感覺,也因此有機會,有因緣認識自然禪,和師父。
在大雪山,師父要我「放輕鬆」,就這句話,我放鬆了,身體、體內有一股力量,是氣帶著身體動了起來,這是練功。很自然的,一開始,師父訓練我走斜坡、走階梯,請阿洲師兄從旁照顧安全,要家人與師兄不碰到我身體,要我自己走,更讓我自己上階梯。我心中〇〇XX,八年來不能平衡,平路都無法自己走,要靠扶助器了,更別說是階梯,根本不可能。你們怎麼可以這樣,我是沒辦法的,好想哭,家人也很不捨。
師父的心是慈悲的,說既然有緣遇上了,就要幫我,態度卻是狠的,不管我說什麼,就是要我自己走。要我練功慢慢來,覺得穩了,再上一步階梯。我摔了好幾次,滿身是汗,超害怕,就是上不了。師父很有耐心的坐在階梯上,教導我如何放鬆、踩動。沒幾個階梯,師兄與家人從旁護著,歪歪倒倒的上了,已經過了半小時,不知自己可以如此,心中似乎增加了一點點希望。活動結束,師父要我家人帶我到桃園本山繼續勤練。到了七月份,師父辦棲蘭山五天活動,我參加了,妹妹陪伴照顧,阿洲師兄全程照顧安全,師父是領隊帶全團活動。
棲蘭山是我身體重大改變的開始,上棲蘭的第一天就感受到了,僵硬不靈活的身體,經雙腳踩動練氣鬆了,和往常不一樣,走起路了,從15K到鴛鴦湖前廣場,兩公里走到了,我自己都覺得怎麼可能?尤其是去棲蘭160線,步道是階梯,雙腳踩動鬆了,師兄與妹妹照顧安全,師父要師兄帶我走看看。出乎意料的,一步一步,我竟然走下山谷走回平地,與師兄姐們會面。
太不可思議了,我太高興了,大家為我喝采拍手大叫加油,我如同入寶山一般,心中的快樂無法形容,八年了,我還能有機會爬到山上,是我自己靠著踩動雙腳,一步、兩步,再踩動雙腳,力量夠了、穩了再走,雖然時間長,但沒人扶我,心中的感覺不會形容,怎麼可能。師父說,要感謝這片大樹、森林,他給了我們身體需要的元素,做了最好的修護。太神奇了,我病了後,變得很怕水,見到水,很自然腳就不動了,棲蘭五天行程,陪伴的師兄姐一直在旁笑說我在踩水,到了第三天忽然醒了,我怎麼忘記我怕水,進程班長還開玩笑,不要把陪你來的妹妹忘就好了,太感恩了。全省各大醫院對於我的病,只能給予控制、復健,大自然森林健走,療癒了我,八年來害怕的身、心,看到了曙光與希望。
我更有信心了,每個星期六、日,都請家人載我到桃園師父本山練功。持續幾個月下來,重建過程雖然很辛苦,身體也經過無數次的好轉反應,但在請教師父得知是一定的過程,搭配了身體需要補充的營養素,幫助修護、重建,很快就舒緩了。
現在手、腳已經改善許多,平路經過雙腳先踩動後,便可自己行走。手握東西也進步了,動作起身都可自己慢慢的,不必大小事都要靠協助才可行。不要與正常人比較,看自己過去的八年,我很感恩,現在生活只看我擁有的,不想失去的。最近常想,若有機會可再到棲蘭山,尤其是160線,我的病應該可恢復得更好,希望能自己掌控好腳步,讓身旁的人可安心,不必為我擔心,更期盼身體需要大自然療癒的病友,也可得到重建。
附錄2
翻轉人生--吳春美
一開始,我的眼睛出現兩個影子,進而看不到,眼皮下垂。身體完全失去平衡,無法站立及坐著,且常嘔吐,手腳麻痺,言語不清,語調變慢,更嚴重的是眼球不能轉動。103年11月20開始住院,104年1月12日出院,住了55天。診斷書:米勒費雪症候群,併發右側肢體無力,步態不穩。腦下垂體腫瘤。
住院時做了一個療程的透析,白天測試我的神經觸覺,眼睛看到的程度。核磁共振兩次,同時會診神經外科3次,但外科不建議我開刀,因當初還是只看到影像。腦下垂體比正常人多0.4公分。先觀察。同時會診眼科,也是神經引起的,最後用高劑量的類固醇,慢慢控制。住院期間妹妹熬了很多猴頭菇湯給我喝,我的眼睛慢慢看的到時,主治醫師說我的眼球會慢慢的動。
第二次住院是顏面神經受損,臉歪一邊,整個耳朵一碰觸就痛。當時還在服類固醇,醫師怕對我的眼睛影響,於是從104年3月6日到14日,共住院9天。馬偕醫院診斷書:侖謝亨特氏症候群。這次住院是從耳鼻喉科轉診即刻住院,這時間我的眼睛已看得到,但還未能對焦,因為免疫力降低,才住院,做耳朵的聽力測驗及一個打抗生素的療程。
在104年6月中停類固醇後,我的平衡感也越來越糟,需要用傘和拐杖幫忙走路,頭很漲,氣無法順利到身上、腳部,脊部也很緊,天天再怎麼走路,還是氣不順。尤其天氣的變化更明顯,會坐立不安,切個水果,站幾分鐘,頭就難受。這期間我找中醫針灸、泡溫泉,因西醫說神經的東西要慢慢來,且手麻要與它共存。
早在多年前和妹妹(春秀)聊天中,略知一些山上的事、物、人。而我發病前一、二年偶而載我妹及她的朋友上山隨即回家,或者法會上香後即走人。在住院期間,我妹就說要把我拉上山調身體。出院後我還是遲遲不肯去。再來我妹就說,我那些山上的朋友都在問你何時上山?我皆語氣不好的回答,路都走不穩,還爬山啊?後來她也不說了。接著夏天已過了,冬天來了,我的病情並無明顯進步。在一次友人鼓勵的台東之行,感覺OK,也可能緣分到了,即打電話給春秀,說我要上山了。
開始來山上後,身體因運動、爬山、練自然禪氣功,而腰酸背痛,而後慢慢舒緩,進而進階到身體其它部位,然後不自覺的想要運動,想要「動」,而對自己的病情更有信心。
生病以後才有吃早餐的習慣,而上山以後,才有每天吃杏仁粉、菇粉、活力鈣、木耳靈芝粉…。再套一句「君韡」說的「運動即生活」給我最深的啟示。故每天一定會走動、走動。或者至榮星花園練功,晚上10:30左右即準備就寢。
我常說只要我講話變慢、變輕,身體就出現問題,而我現在較能有段落的說話。之前老感覺口水會留下來,也漸漸改善了,嘴也變正多了,手麻的部分也消失了,但是我的平衡感還是會怕,晚上如有外出過馬路,一定會拿拐杖。
105年4月8日-12日,我參加了師父辦的棲蘭山能量採集五天活動。跟平常有何不同呢 ?棲蘭神木群帶給我心理和身體很大的震撼。原來漫步在森林步道是一大享受,實在無法用言語表達。
在160線找到我需要的,原來是相互吸引的。感覺我的頭,經神木的根、莖磨搓,隨即舒暢,當下覺得大自然真是太神奇了。沿著往鴛鴦湖來回路途中,讓我記憶深刻,因那時有常一段時刻是我一個人走著…練功著…哼哼哈哈、作鬼臉動作,心情開朗且減壓中。
印象中,走在130線的階梯,我一直試著不要用扶手上下階梯,我全部做到了,真的很高興。因平常至銀行「下」階梯都會不自覺走殘障坡道。還有在悶檜木油時,我一直拍打臉頰,我知道是顏面神經受損的不自覺反應動作,再來練功之時,師父說我已作到臉上按摩部位,真的是進步又安慰。哈哈哈,在馬告神木群練功,因碧珍師姐的一句話,還掉下一些淚水。
棲蘭山五天回來後,當然腰酸背痛不在話下,最明顯的事,回來後第二天或第三天,整個左半邊臉頰至脖子或緊或漲或僵硬皆不自在。尤其我會不自覺地一直搓、揉左耳。記得發生搓揉第一個晚上,睡覺時左腋下也是很癢,不自覺要去搓,隔天一大早就沒這問題了。接連也持續著四五天只有耳朵的問題又是搓又是紅腫。右手左手有一點小過敏,但很快就消了。當然目前已經沒這個問題。在這裡我要說我的平衡感又多穩定一些,之前我多次都要拿柺杖,現在已多安全感,不用拿輔助工具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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